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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在/HE结局】借一份勇敢 与爱人共享

BGM-借 by毛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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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坐上从澎湖返程的火车,张家汉将头轻轻倚靠在Birdy的肩上,很快就平静安稳地睡着了。


可Birdy依然小心翼翼,直到确定张家汉已熟睡才鼓足勇气抚摸他的脸颊,从眉毛眼角,到鼻子嘴巴,他望着身上温暖的源头失了神,苦涩却不受控制地蔓延开来。


因为他知道,再多相处一天,结局就会更惨。


如果命中注定他们会因这份爱深陷荆棘,落得个遍体鳞伤的下场,他宁愿现在,趁两人的羁绊还未到无法抽离的程度,选择断舍离。


最后一次,让我再好好看看你吧,让我把你的容颜印入骨髓,让我把你的名字刻在心底。


晚安啦,张家汉。

澎湖之旅就作为珍贵的纪念,留给你我吧。


这样子,依靠回忆,我应该可以勉强度过一辈子,Birdy想着。


等张家汉睡醒时,火车已经快到站了。

Birdy拍拍他的肩膀,说道,“张家汉,全台联考就快到了唉。我们这段时间好好学习,不要再见面分心啦。等考完了...” 他转而望向窗外那些随火车飞驰而渐渐远去模糊的树木,好一会儿才补充道,“等考完了,我们想做什么都可以。”


任凭说话的语气如何诚恳与真切,没有人能骗过自己心中的匹诺曹。

“撒谎! 王柏德,你撒谎。要是张家汉联考考上了,你就会彻底消失在他的世界里了。”




张家汉有好好信守诺言,没有再联系Birdy,考上了一所不错的大学,也算是圆了父母的心愿。

成绩公布出来那天,他兴奋地敲打Birdy家的大门,感慨着他们终于可以把那句“想做什么都可以”变为现实的时候,却只迎面撞上了新女主人那张冷漠厌烦的脸。她不耐烦地把前房主儿子联考失利,匆匆卖了房子搬到别处准备复读的消息传达给了他,然后又“砰”的一声冰冷的关上了门。


张家汉本想问问那个曾追他到天涯海角的男孩,愿不愿意再一次,牵起自己的手逃离世界,一同去很远很远的地方度过这个假期。格陵兰岛,阿姆斯特丹,摩洛哥,随便,他想去哪里都可以。

​可Birdy,那个像鸟一样自由的他,在他的世界里宛如人间蒸发,没了踪迹。


Birdy总是可以做的这么绝。






正如Birdy所期望的那样,他搬到了很远的地方,也彻底斩断了与张家汉之间的联系。

整整一年过去了。

他王柏德,不害怕别人知道自己的性取向,不害怕成为大家眼中的那个”怪胎”“死变态”,不害怕被所有人霸凌孤立。就算张家汉怪他,哪怕恨他都没有关系。他唯一害怕的,就是张家汉的人生会因为自己的介入而变得艰难不幸。

那些谩骂与伤害,尽管冲他来就是了,反正自己本就与这世界背道而驰。可是张家汉,他不能容许张家汉因为自己而受伤。


其实Birdy从小就知道,自己是他们口中的“咖”。格格不入又怎样?反正他也没那么在乎。






在见到张家汉的第一眼,他就动了心。


敢于主动接近爱的人,是因为Birdy笃定自己的爱不会得到回应。因为他真的觉得,命中注定,这辈子不会有人懂他爱他的。


既然这份感情终将石沉大海,得不到回应,选择自私地再靠近一点点,罪孽也不算太过于深重吧。


被爱回馈,是他不敢奢求的事情。


可张家汉却证明,他大错特错了。


Birdy心想,自己终究,还是把心爱的人拖进了万丈深渊。绝对不能一错再错了。



所以,哪怕每一天每一天他都因为翻腾倒海的思念翻来覆去,依靠梦境呼喊阿汉的名字,渴望再续前缘,Birdy都选择了隐忍。他反复告诉自己,不要前功尽弃,不要再打扰他,也许很快,张家汉就能忘掉他。


直到某一天感情克制到了极点,这份深深爱恋如同潮水快要将他淹没在思念的漩涡里,终于驱使着他拨通了那个日思夜想,未曾忘记过的人。


就一次。

再勇敢一点,再奢侈一次。





电话的最后Birdy告诉张家汉,"我会好好准备重考,去台北读电影系。你也要在大学里好好的。将来,像你承诺的那样,为我的电影写主题曲啊"。


"好啊。我等你。"


干。

明明自己很少掉眼泪。

张家汉却怎么,总有办法让自己哭到不能自已。








五年的辛苦打拼,摸爬滚打奋斗不息总算有所回报。


Birdy拍的几部微电影获得了不俗的口碑,他成为了那个在以业龄与经验为主的导演界里为数不多崭露头角的青年人。


业界的赏识和随之而来的更多赞助,让他终于如愿以偿,拥有了执导正式电影的机会。


电影于半年后的一天杀青。


在傍晚的杀青宴上,酒水一杯杯灌下肚,Birdy实在是太兴奋了,他觉得自己好像在梦里。也许第二天一早醒来,回归现实,他又会什么都失去。


醉意渐渐侵袭,令他头昏的不行。踉踉跄跄地回到那个无人等候,却被称做是“家”的住宅,孤独从脑海迅速蔓延到Birdy的整个世界。


倒在沙发上,他吐到快要不省人事,心里的沉重让他快要无法呼吸。


然后在那个很寂静又很绝望的夜晚,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号码响起来。



"嘟-嘟--"


"王伯德,是你吗?"

电话另一端的声音微微震颤,像是在反复确认这并非梦境。而Birdy又何尝不是。


"听说你拍电影了,我从认识的制片人那里要到了你的号码。最近一切都好吗?我打来是想说--我为你骄傲”,张家汉轻轻笑起来,“其实也不是什么要紧事,我就觉得-- 一定要让你知道。"


沉默的几十秒。


不知道为何,Birdy心中的匹诺曹又冒出来。酒精麻痹了他的大脑思考系统,他再也想不出合时宜的谎言,把炽热无比的感情再次搪塞过去。

所以心比大脑,抢先一步教会嘴巴开口说话。

"其实那个时候我真的很爱你啊。”


时间仿佛静止在此刻,永恒也化作触手可及的瞬间。



“那现在呢?”张家汉微微咬住下嘴唇,摸了摸后颈,为了掩饰自己的紧张,用自嘲般的语气接下去,“是不是早就把到了其他妹子,把我忘的一干二净了?”


“笨蛋。爱上你很轻易。可忘记你,却是这世上最难的事情。你的名字刻骨铭心,我又怎么忘的掉?”


遥远的声音传到听筒的另一头,张家汉笑了。

笑着笑着眼泪虽然落下来,可这么多年过去,他空空的心从来就没有像此刻这么幸福过。


“明明叫Birdy的是你,你才是笨蛋。”


Birdy没有立刻回嘴,过了几十秒,他才轻轻地说了一句,“我爱你,张家汉。”


"我也爱你。”张家汉的声音透过听筒,在安静的夜晚里,像是被风送到了耳边。


Birdy笑起来,“那...你愿意,为我写电影主题曲吗?"




"乐意至极。"

"'既然承诺过,当然要时刻准备着呀。其实这首歌我早就写好了,现在唱给你听,好不好?"



借一盏午夜街头 昏黄灯光


照亮那坎坷路上人影一双


借一寸三九天里 冽冽暖阳


融这茫茫人间刺骨凉



借一泓古老河水 九曲回肠


带着那摇晃烛火 漂往远方


借一段往日旋律 婉转悠扬


把这不能说的轻轻唱




被这风吹散的人说他爱得不深


被这雨淋湿的人说他不会冷


无边夜色到底还要蒙住多少人


它写进眼里 他不敢承认




借一抹临别黄昏悠悠斜阳


为这漫漫余生添一道光


借一句刻骨铭心来日方长


倘若不得不天各一方




被这风吹散的人说他爱得不深


被这雨淋湿的人说他不会冷


无边夜色到底还要蒙住多少人


它写进眼里 他不敢承认




可是啊 


总有那风吹不散的认真


总有大雨也不能抹去的泪痕




有一天太阳会升起在某个清晨


一道彩虹 两个人




借一方乐土让他容身


借他平凡一生









“搬来和我一块儿住吧。”

唱完了,他轻声说道。


“晚安。”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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